夜幕降临,安珀馆亮了起来,从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灯光绚烂。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学生会的干部穿着黑色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宾。
墨白和零来到安珀馆前,昨天下午回到宿舍后,墨白和零接到了来自凯撒的邀请,“明晚在安珀馆举行晚宴和社交舞会,时间是18:00,希望你能来参加。”
在墨白刚到这后,路明非和芬格尔也到了安珀馆前,他们都穿着正装,这身西装显然不适合路明非,但穿在芬格尔身上却显得十分合身。
“嗨,你们也来参加晚会吗?”芬格尔发现了站在安珀馆门口的墨白和零,率先开口和她们的招呼。
“嗯,零加入了学生会,我是来陪她的。”墨白回答说,她今天本来是不想来的,但零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会担任今晚舞会的首席小提琴手,零希望墨白能到场。
“你们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诺诺的声音从四人身后传来。
众人一起回头,诺诺站在他们的背后,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蹬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撑着一柄漆黑的伞,雨水沿着伞缘倾泻下来,让她像是笼在一个纱罩里。
“诶?女主人亲自来迎宾么?”芬格尔一愣
“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准备一直站在门口。还有,我给你发的信息不是说要穿正装的吗?”诺诺看向站在最里面的墨白,在三个穿着西装礼服的人中间,她只穿了普通的上衣和牛仔裤。
“我只是来陪零的,顺便吃点东西,又不是来跳舞的,而且,这样的礼服穿起来可麻烦了。”墨白说。
“那你好歹也穿的正式一点啊,你见过有人穿成这样来参加舞会的吗。算了,不和你计较,跟我来吧。”拉着墨白和零进入安珀馆。而被忽略的路明非和芬格尔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晚会的自助餐很丰盛,慷慨的主人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条澳洲龙虾,这些浑身赤红的大家伙趴在冰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诺诺带着他们进入安珀馆是凯撒正站在门口,见到诺诺进来,和他们四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诺诺一起离开了。而零也前往了准备室,为今晚的舞会演奏做准备,留下墨白,路明非和芬格尔三人,只能开始想用今晚的自助餐,直到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学生会干部摇了摇黄铜小铃,那些黑衣男生和白裙女生出现之前,他们都吃得非常开心。
清锐铃声响起,大厅里的学生会干部们停止了说话。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通向二楼的两条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器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满厅寂静,舞会即将开始。无关人等早都识相地退到了不同的角落里,注意到了铃声的墨白也悄悄离开,只剩下端着盘子站在正中间的路明非和芬格尔,还在那条赤红的龙虾前挥舞刀叉。
两个家伙忽然意识到了目前的场景,停下了进食,不再吵吵嚷嚷,抹了抹嘴角。
“那个嘴上沾满芥末酱的...就是新来的S级?”楼梯上一个女生语气里透着惊诧。
据说是个穷苦家庭的孩子。”她的舞伴说,“不过很努力!看到墙边那个穿着休闲装的女生了吗,那是另外一个S级。”
“那就是S级吗。感觉不是很厉害的样子。”旁边的一个男生也开始议论。
“也是天才天生和别人不一样吧。”
“先生,请离开舞场,下面是社交舞环节。”侍者来到路明非和芬格尔面前,彬彬有礼地提醒。
路明非被说得耷拉着脑袋,早已准备闪了,听了这句话如蒙大赦。可他没能跑掉,他被芬格尔拉住了!
“好久没有跳舞了啊!”芬格尔拍拍掌说出了这句让他自己将在几秒钟之后满世界寻找后悔药的话,“我入学的时候曾经是年级的猫王!”
侍者呆呆地看着这家伙。
“看我干什么?我是不懂社交规矩的人么?我等在这里是要跳舞的!”芬格尔一瞪眼,正了正领结,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
芬格尔上上下下打量楼梯上的淑女们,路明非明白他这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选择一个舞伴来化解此刻的尴尬了。
但是满场都是成对的男女,没有一个女孩是闲着的,而且每一个被芬格尔看到的女孩不约而同地发出“哦”的一声扭过头去,其感觉大概是看到了一坨牛粪后的自然反应。
芬格尔又把目光转向抛弃了他们的墨白,但是只看到了墨白嫌弃的表情。
看来满场只有他和路明非两个多余的男人。
二楼一侧的深红色幕布拉开,一支小型乐队正在试音,为首的指挥居然是上次深夜给路明非和芬格尔送餐的厨子,看来他果然是多才多艺。厨子兼职的指挥正准备挥舞手中的指挥棒,扭头看见了舞池中央众目焦点的两个男人,不禁有些踌躇,得不到命令的乐队成员们只能一再地重复那一小段序曲。
“是探戈!正是我的强项啊!”芬格尔眼中透出毅然决然的神情,“来,兄弟!别丢人,要挺住!我和你,漂亮地杀出一条路给恺撒看看!”
“太棒了,把你那条路指出来吧!”路明非呼应师兄的勇气。
“看见你的志气真让我高兴,那么亲爱的学弟,你跳女步。”芬格尔揽住路明非的腰,抓住路明非的手,对着二楼的乐队指挥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Let's rock!”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看见芬格尔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带着一股跑江湖的大无畏精神,要是对古惑仔情有独钟的女性也许会忽然对这个邋遢的男人产生一点点悸动。但是路明非不是个女人,而且事实证明了,今后每次芬格尔豪气干云,接下来他们就会陷入绝境,绝得不能再绝的绝境。
音乐开始,舞裙旋转。两只黄鼠狼在巨大的外压之下,只能拥抱在一处。
空气里弥漫着缥缈的香水味道,客人们显然都上过同一门舞蹈课,舞姿出自同一个老师的授业,舞姿优雅,走位精准,一时摆出矩形阵列,一时散开为圆形,黑色的男生在外圈,里圈是白裙的女生们。
唯一的不协调的是,路明非也在里圈...翩翩起舞。
墨白端着一盘蛋糕,看着舞池里的路明非和芬格尔。她刚才趁着所有人都在关注这路明非和芬格尔的时候,又悄悄溜到了一旁的餐桌边,但是她现在不敢吧蛋糕送进嘴里,她怕一会笑的会忍不住把蛋糕喷出来。
路明非和还混在女生中,他的身边,蕾丝边的白色礼服裙随着女生们的旋转,如巨大的白花盛开。但他已经没了刚开始的气愤,因为芬格尔告诉他,他们会交换舞伴。
“就是这一刻!目标是那个插蝴蝶发簪的女孩!”音乐声一变,芬格尔下达了作战的指令。
两个男人雄赳赳气昂昂,交握的手臂并在一处,仿佛一门等待发射的迫击炮,直奔距离他们大约十米的漂亮姑娘。那女生正在一个高挑瘦削的男生的怀抱里旋转,白裙盛开,裙下的小腿线条柔美。
“师兄你就好眼光!”路明非大赞。
那个男生的脸色首先变了,接着那个女生的脸色也变了,那双穿白高跟鞋的脚几乎绊在一起,女生被男生托了一把才站直了。这是正常反应,任何人看见两个男人组成的迫击炮逼近,带着腾腾杀气,都会惊恐。
“嘿!学妹!在我抱到你之前千万不要倒下啊!”芬格尔低声说。
宫廷舞整齐划一的舞步逼迫那对男女不得不靠近芬格尔和路明非,接近了,越来越近了,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女生踩出了漂亮的旋转,女生的手和男生脱开了,机会出现,只在一瞬间!
双人迫击炮也分开了,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像是饥饿的黄鼠狼要叼鸡那样,探身去拉女生的手。已经决心硬撑着也要完成这场集体舞的男生伸出的手完全没被理睬,他的夜礼服衣摆飞扬起来,旋转着从两条黄鼠狼旁边掠过。
“我先!”芬格尔一把推在路明非的肩头。
“能不能礼让学弟啊!”路明非咬牙挺住。
这一推造就了一条不大的夹缝,女生飞旋的舞裙从夹缝中闪过,在芬格尔刚想抬腿踹路明非一脚的时候,男生和女生的手重新叠在一处。
完美的移形换位,蝴蝶发簪如释重负地远离。迫击炮双人组看了一眼彼此,沉重地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重新组合起来。
“妈的,非要和我抢,这下谁也得不到。!”芬格尔很生气。
“滚!不是你脑袋发热,我们会这么窘么?”路明非说。
“面包会有的,女生也会有的!自己人先要团结!这一次说好了,你优先!”芬格尔叹了口气。
但是没有下一次了,第一对舞伴的急中生智启发了其他所有人,每一次在交换舞伴的时候,翩翩的白色舞裙都会擦着边飞掠而过,双人迫击炮四面征战,屡屡落败。优雅的笑声此起彼伏,像是瘟疫那样在所有人中传播,路明非怀疑如果不是该死的贵族礼节要求这些学生必须完成舞蹈,有几个女生已经要笑得趴下去捶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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